在宋代,為了使邊貿有序進行,朝廷設立了茶馬司“掌榷茶之利,以佐邦用;凡市馬于四夷,率以茶易之”并制定了專門的“茶馬法”。
四川雅安市名山區(qū)新店鎮(zhèn)茶馬司遺址
到了元代,朝廷取消茶馬交易,恢復榷茶制度,對茶葉實行高稅政策,茶葉生產一度萎縮,民間消費不起。直到元末,才又實行“茶引”。元朝宮廷里的“色目人”后來隨蒙古族西遷,也將飲茶習俗帶到中亞和東歐。
進入明朝,蒙古地區(qū)畜牧生產的發(fā)展和人口的增長,一方面將畜產品作為商品用于交換的需求強烈,另一方面出現(xiàn)了“部落眾多,食用不足”的社會經濟問題。在這種情況下,蒙古地區(qū)企圖通過發(fā)動戰(zhàn)爭,打開與漢族交易的大門。
嘉靖二十年(1541)前后,蒙古族土默特·俺答汗率騎兵大舉入侵,威脅明朝政府開放包括茶葉在內的邊境貿易,但嘉靖皇帝未予采納,導致邊患無窮。
盡管漢蒙統(tǒng)治者之間經常發(fā)生武裝沖突,但在民間即使政府頒布了禁令,自發(fā)的“私市”仍不絕??梢姖h蒙間的貿易活動是社會經濟發(fā)展的必然產物,并不是國家力量可以壓制的。
直到隆慶五年(1571),相繼入主內閣的高拱、張居正等人鑒于當時民族斗爭與階級斗爭的形勢,檢討了以往政府的對蒙政策,提出了“華夷一家”的主張,史稱“隆慶議和”。隆慶五年,穆宗封蒙古地區(qū)的統(tǒng)治者為“順義王”,并開設蒙漢間的互市,從而改善了民族關系。萬歷五年(1577),明朝政府正式給予蒙古人介入茶葉貿易的官方認可。
明朝時期,山西地處極臨邊境
隆慶議和規(guī)定,馬市每年舉行一次,設在大同得勝堡、宣平堡、宣府張家口、山西水泉營等地。其中作為九邊重鎮(zhèn)的大同鎮(zhèn)晉商大賈云集,憑借敏銳的商業(yè)頭腦和經商經驗和資本,晉商積極參與到邊境貿易中。
早期蒙古尚不流通中國的銀兩和銅錢貨幣,旅蒙晉商主要是靠易物貿易打開蒙古地區(qū)市場的。而在諸多產品中,茶葉發(fā)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,成為對蒙貿易的大宗產品。
這與游牧民族“衣皮毛,食肉酪”的習俗密不可分,他們的生活以奶類、酥油、牛羊肉為主食,大量脂肪的攝入不易分解,而茶葉能夠分解脂肪,因此不論長幼貧富都嗜飲茶,以致到達“寧可一日無食,不叫一日無茶”的地步。茶葉在漢蒙貿易中發(fā)揮了類似貨幣的作用。當時“羊一頭約值磚茶十二片或十五片,駱駝十倍之”,所以“行人人其境,輒購磚茶,以濟銀兩所不通”。
漢蒙互市圖,“繁榮富庶,不下江南”
除了茶葉,在漢蒙交易中,蒙古牧民還以牛羊、馬匹、皮張、馬尾、氈裘、鹽堿、柴草、木材等商品,向旅蒙晉商換取糧米、布匹、鍋釜、耕具、絨線及其它日用百貨。
互通有無,以物易物的貿易方式彌補了邊疆物資的匱乏,而用茶葉換取的牛羊、馬匹等物資再被轉運銷售到內地各省,有效提高了人民的生活質量和生產力水平。同時晉商“以錢易貨,以貨易貨”的誠信經營方式及高效便捷的物流系統(tǒng)也贏得了市場的認可,獲得了“足跡遍天下”的美譽。
漢蒙互市的繁榮,經營貿易種類越來越多
“漢蒙互市”日益興旺,使?jié)h蒙兩族的商業(yè)往來發(fā)展到了一個新階段,突破了明朝政府與蒙古地方政權之間僅有“朝貢貿易”的舊格局,貿易往來的范圍和品類得到了空前的進步,對實現(xiàn)地區(qū)和平和民族融合發(fā)揮了巨大的作用,并為后期“萬里茶道”的開辟奠定了貿易基礎。
(來源:中華文化促進會萬里茶道協(xié)作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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