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,人,在草木間,冥冥中暗合了“天人合一”的境界追求。
在西方的基督教思想中,有兩個基礎性的概念,第一人在上帝面前是渺小的,是卑微的,是有罪的;第二正因為人存在上述局限性,所以人與天之間,人與神之間,是存在著本質性的阻隔,也就是說天與人,神與人之間是不能直接相通的,而只能通過耶穌,來充當溝通人與上帝之間的媒介。
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,《中庸》的起點,或者說根基,恰恰就是對天人一體這一基本事實的認識和信仰。而促使我們的先哲形成這樣的認識,建立這樣的信仰的原因,在于他們透過現(xiàn)實中的人,看到了真實的人;透過現(xiàn)實中的我,看到了一個所謂的真我。
所以《中庸》開篇就說“天命之謂性”,性既不是我,不是人,也不是人身上的任何一個構件,所以這個性只能是獨立肉體之外的,獨立于現(xiàn)實中的我之外的一個存在。而且,所謂的“天命”在這里也不是命運的意思,而是個主謂解構,即天之所命。所以,“天命之謂性”即指由天——自然所賦予的方能稱之為性。用我們今天的概念來類比,最為接近的物質表現(xiàn),就是人的基因。與后天的各種內在與外在的特征相比,基因顯然是先天的,是純物質的,所以是與天地系統(tǒng),完全融合一體的。而且在客觀上,決定著每一個人的基本特征。
換言之,在人的基因特征確定之后,“性”已然確定。由于其是有物質的結構特征決定,所以也必然最適合此種物質組成之結構。即天命之性,為最適合于擁此性之人之行為方式。所以中庸作者接著就說“率性之謂道”。繼前文而來“率性”即為循于天命之后,即循自然規(guī)則之后。因此這個“道”,即為溝通天人,使人生于自然,活于自然,而擺脫世俗之困擾的途徑。所以,這條道就是溝通天與人,促成天人合一的那條道。
于是,“茶圣”陸羽在《茶經》就開宗明義地說:“茶之為用,味至寒,為飲,最宜精行儉德之人。若熱渴、凝悶,腦疼、目澀,四支煩、百節(jié)不舒,聊四五啜,與醍醐、甘露抗衡也?!?/p>
茶,這一源于南方的瑞草嘉木,在幽寂的山野與我們不期而遇,然后進入我們的身體,進入熱鬧的人間。或作藥,或下飯,或煮羹,或煮飲,茶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十分多元,,它由自然變成了生活、變成了文化的一部分。
傳誦干年的《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》把喝茶的身心體驗書寫得淋漓盡致,使人即使隔著干年的時光還能感覺到字里行間飄飄的“仙氣”:“……五碗肌骨清,六碗通仙靈。七碗吃不得也,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。蓬萊山,在何處。玉川子,乘此清風欲歸去?!?/p>
茶,本只是一片樹葉,吸天地之靈氣,汲日月之精華,避世隱逸。卻要來這人間走一遭,慰藉塵世的苦與劫。林語堂就曾說:“只要有一壺茶,中國人到哪里都是快樂的。”
清茶淡語,如禪似夢,茶味已不盡在茶,更在心。古今中外,茶讓居處于不同時空的人們從身到心,都得到了它的滋養(yǎng),以茶養(yǎng)身,更以茶養(yǎng)心。
你對茶的理解里,藏著你的心境,你的經歷,你的故事。淡淡如禪的意境是茶給的,更是自己的心給的。輕品歲月,小酌時光,無處安放的心緒都融進了清茶薄霧里。
來源:
華茶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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