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茶樹,唯一一種無懼病蟲害的經濟林木。
古茶樹,唯一一種與歲月對抗的喬木茶樹。
古茶樹,唯一一種可被品飲的千年古樹茶。
關于古樹茶,還有太多的真相未被揭開,還有太多的謎題等待探索,今天這篇文章,我們就繼續(xù)順著科研界對古樹茶的研究之路,去打開古樹茶最為核心的長壽之謎——原初細胞內的遺傳信息。
被異花授粉的古樹茶
既然礦物質豐富,微生物服等外部因素不是古茶樹長壽的根本原因,那這種能力是不是其在漫長演化中自然進化而來的呢?由此便引出了異花授粉這一因素。
異花授粉,即雌蕊得到另一朵雄花的花粉,以及異株、異花,不同無性系之間的授粉,完成“傳宗接代”,這是自然界中一種常見的植物進化現(xiàn)象。
就如同混血兒一般,不同植物間的異花授粉,也帶來了多樣化的基因,這部分的內容涉及分子生物學的一些概念,陸離盡量以簡單易懂的方式為茶友們講解。
花粉管中可能存在的部分異源基因(heterologousgene),會在植物授粉時一并進入卵細胞,這就為不同植物間的基因交流提供了可能性。
很多存在基因差別的非近緣物種,就是通過異花授粉等途徑,將不同的基因傳遞給另一新個體,進而出現(xiàn)新的性狀,科學家們稱這種現(xiàn)象為“基因轉移”。
不過這些外來的異源基因想在植物內“安家落戶”,就要插入恰當的位點,不然則會無法得到表達,這也是植物遺傳學領域的一項前沿研究課題。
比如目前產量最高的面包小麥(TriticumaestivumL.),就是由3個不同的基因組拼合而來的,這被稱為異源六倍體,是多倍化研究的重要模式作物之一。
這就是生物多樣性的由來,不同種群都存在遺傳信號的交換,也都有著共同的祖先,這些信息通過DNA的排列順序傳遞下去,讓基因始終處于動態(tài)變化中。
DNA(DeoxyriboNucleicAcid),是生物細胞內含有的四種生物大分子之一核酸的一種,可組成能引導生物發(fā)育與生命機能運作的遺傳指令。
很多DNA的排序會錄制出小分子的RNA(RibonucleicAcid,茶友們可簡單理解為組成DNA的一個“片斷”),并對基因的排序加以調控。
很多植物間都存在這種隱秘的信息交流,比如一類綠葉揮發(fā)物,可以讓植物招引昆蟲,從而傳粉交配,而普洱茶樹上也有著類似的現(xiàn)象。
曾有學者在研究沉香醇時(學名linalool,又名芳樟醇,蘭花香的主要呈因,也是普洱茶含量較高的香氣物質之一),發(fā)現(xiàn)其不是茶樹原有的基因。
這位學者猜測,某種植物內生菌與植物本身交換了基因組,從而促進了如芳樟醇等的次級代謝產物生成,具體的基因轉移仍在進一步研究。
其實,當陸離在為茶友們介紹古茶樹可能存在的基因轉移現(xiàn)象時,我們就已經來到了古樹茶長壽之謎的最后一道大門前——原初細胞內的遺傳信息。
原初細胞的遺傳信息
從分子生物學的基本概念中我們可以得知,目前人類所探明的所有動植物中,第一個細胞的誕生,一定存在DNA及分子中的組合指令。
古茶樹亦是如此,第一株野生茶樹的原初細胞中,長壽基因的遺傳信息就已經被設定出來,并通過DNA內四個化學母碼的復雜排序,傳遞出各種合成指令。
而解密古樹茶長壽基因的關鍵,就在于破解DNA用來儲存信息的四個化學母碼,這一領域屬于分子生物學在生命起源領域的最前沿課題。
有意思的是,科研界在研究生命起源與設計時,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對立,也就是著名的科學唯心主義學派與科學自然主義學派。
科學唯心主義認為,很多動植物的結構設計之所以如此精妙,是因為存在一位設計師,牛頓的著作《TheOpticks》(譯作光學)中,就有這樣的言論:
“眼睛的設計有光學技巧,耳朵的設計有聲學知識。世間萬物都有其誕生的使命,并在恰當的時機被執(zhí)行出來,這背后一定存在著一位活的智慧存在?!?/p>
而科學自然主義的基本理念則完全相反,認為動植物的結構巧妙,是因為所有生物機體都有適應環(huán)境的本能,并能夠隨機地變異和自然的選擇。
這方面的代表就是達爾文和他的自然進化論,這位偉大探索家的貢獻毋庸置疑,但他的觀點仍留有一個遺憾,那就是沒有解釋第一個生命起源問題。
直到1953年,分子生物學界的這場大爭論再次有了突破性進展:沃森(J.D.JamesDeweyWatson)和F.H.C.克里克首次發(fā)現(xiàn)了生物的DNA的結構。
這兩位科學家都是科學自然主義的虔誠“信徒”,他們本以為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能補充完善達爾文“進化論",沒想到卻又陷入了生物信息起源的謎題當中。
原來,DNA的發(fā)現(xiàn)雖然解釋了首個生命的起源問題,但卻無法解釋第一個細胞DNA的設定排序問題,而直到今天,這一問題仍未得到充分解釋。
茶樹也是如此,我們都知道如今的古茶樹,是從野生茶樹一過渡型茶樹一人工栽培型茶樹,說明其經過了適應性變異與漫長的自然選擇。
但在第一株野生茶樹內,原初細胞中的遺傳設定,目前仍無法用化學符號表述,這就是科研界遲遲無法給出,古茶樹長壽之謎最后一塊拼圖的原因。
意義重大的基礎科學
看到這里,有茶友可能會問了:不明白就不明白唄,聽起來都費勁,又不能讓古樹茶更好喝,費這么大勁圖個啥?
其實,古樹茶長壽之謎是普洱茶基礎科學中最重要的一環(huán),這是一項任務量龐大的系統(tǒng)性生物科學研究工程,也是普洱茶產業(yè)發(fā)展健全的必經之路。
僅在目前的探索階段,就有科學團隊提出,可以利用古茶樹的基因圖譜,研制檢測溶液,幫助鑒別不同產區(qū)的古樹茶原料,突破感官審評局限。
這是因為生長不同產區(qū)的古茶樹,其基因圖譜都是一致的,造成其生長性狀差異,和茶葉口感區(qū)別的,就是RNA顯現(xiàn)物質的細微差別。
通過比較不同產地古茶樹的RNA樣本,就可以找出造成各產地古茶樹差異的“關鍵因子”,進而建立具體的RNA模型,取得初步的商業(yè)化成果。
這一科研成果問世后,將老班章的茶青投入“老班章檢測溶液”中,溶液會發(fā)生變色等反應,以提示茶青產地屬實或不實,在古樹茶保真上發(fā)揮重大作用。
此外,破解了古樹茶的長壽之謎,也就能更加充分地利用古樹茶的價值,比如很多長壽植物內都含有的一種無價之寶——天然特效藥。
一方面,銀杏、紅杉,人參等長壽植物,都含有人參皂苷RH2、喜樹堿、紫杉醇、三尖杉酯堿等藥用成分,在對抗疾病和保健功能上能發(fā)揮重大作用。
另一方面,這些天然產物的結構式非常復雜,很難人工合成,直接從這些植物中提取活性成分的效果也很差,往往是萬不存一。
20世紀60年代,在建立了對這些植物的充分認知后,科研界嘗試用微生物、酶系、植物細胞培養(yǎng)體系等生物醫(yī)學技術,對這些活性成分進行結構修飾與合成。
由此,科學家們從紅杉樹中開發(fā)出了一種功能性非常強大的二萜類成分,這也是目前最有效的抗腫瘤藥物——紫杉醇的研制背景。
此外還有能抗腫瘤和抗病毒的喜樹堿,這是從一種名叫喜樹(Camptothecaacuminata.)的喬木植物中分離出的活性生物堿,在治療肝癌效果上斐然。
而在發(fā)展普洱茶基礎科學上,這一研究更是意義重大,它不僅能揭秘古樹茶的長壽之謎,更能為未來深入研究普洱茶的生物機理時,提供詳實的科學依據。
也正是由于其所具備的深遠意義,近些年來國內已有多個高校和研究所,將云南喬木大葉種茶樹DNA與RNA作為研究課題,并發(fā)表了部分成果。
但需要說明的是,目前這些課題多為成果導向性研究和局部專項性研究,離建立云南喬木大葉種茶樹基因圖譜的宏偉目標,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。
陸離認為,對喬木大葉種茶進行基因圖譜測序,堪比著名的”人類基因組計劃“,也勢必是一場跨國跨學科的多科研單位合作科學探索工程,絕非一時之功。
因此就目前而言,業(yè)界需要根據古樹茶和野生大茶樹的自然生長情況,按區(qū)域和級別給予界定和保護,建立自然保護區(qū),防止掠奪性采摘和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的破壞。
也只有這樣,才能保護好自然界留給我們的,這一筆珍貴的不可再生的財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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