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丹:品茶趣品人生

  無論如何忙碌,手邊總可以有一盞茶,除了解渴,還可以養(yǎng)心——在某一瞬間,如坐草木之間,如歸遠(yuǎn)古山林,感受到清風(fēng)浩蕩。有茶的日子就是一段好時光。
 
  有一個耳熟能詳?shù)恼f法:“書畫琴棋詩酒花,當(dāng)年件件不離它。而今七事都更變,柴米油鹽醬醋茶。”“書畫琴棋詩酒花”屬于典雅的生活方式,而“茶”卻和柴米油鹽放在一起,這件尋常百姓家的茶事中也有什么佳趣嗎?
 
  大家都喝過茶、熟悉茶,但是有沒有想過,“茶”這個字是什么意思呢?
 
  “茶”字從筆畫構(gòu)成上講,就是“人在草木之間”。上有草,下有木,人在草木間,得以氤氳、吸收天地精華,是茶真正的秘密。無論在辦公室,還是在家里,即便窗外滿眼是都市的水泥叢林,立交橋上車水馬龍,只要一盞清茗在手,人就仿佛驀然走進(jìn)了草木之間。
 
  《茶錄》上有這樣一句話,說茶“其旨?xì)w于色香味,其道歸于精燥潔”。表達(dá)什么意思呢?茶從本意上來講,色香味俱全。表面看來,我們喝的是它的味道,實際上,茶有茶道。這種“道”與一般人理解的泡茶時的繁文縟節(jié)不同,而是指向人內(nèi)心的一種典雅、清靜和高潔的大道。
 
  當(dāng)今社會,無論學(xué)習(xí)還是工作,節(jié)奏都過于緊張。讓大家經(jīng)常去閉關(guān),歸隱山林,躲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居住一段時間,對大多數(shù)人都不太現(xiàn)實。那么,在緊張忙碌中,有沒有成本最低、時間最短的方法,讓我們的心靈澄凈清澈呢?
 
  也許,那就是喝茶。林語堂先生說,“以一個冷靜的頭腦去看忙亂的世界的人”,才能體會出“淡茶的美妙氣味”。如此看來,品茶訓(xùn)練的不是舌頭,而是大腦。
 
  那么如何喝茶呢?一定要喝昂貴的茶嗎?
 
  《菜根譚》中說得好,“茶不求精而壺亦不燥”,喝茶不求很昂貴,不求非得是名茶,只要讓壺里一直不干就行了。“酒不求洌而樽亦不空”,酒也不一定非得是茅臺、五糧液等名貴好酒,只要讓酒樽中常有酒即可,喝的就是一個意趣。“素琴無弦而常調(diào),短笛無腔而自適”,彈一張琴,吹一支笛,不一定要非常精到,畢竟不可能人人都成為技藝精良的樂工,只求自適,心里高興就行了。
 
  人只要能做到這些,“縱難希遇羲皇,亦可匹儔嵇阮”,就算無緣生活在伏羲上皇時的理想時代,至少也可以像嵇康、阮籍那樣,嘯傲山林,怡情自樂。
 
  在現(xiàn)實生活中,無論喝茶、飲酒,還是撫琴,求得自己心意暢快,自得其樂,就是人間好時節(jié)。
 
  魯迅先生曾說:“有好茶喝,會喝好茶,是一種‘清福’。”人人都想享“清福”,但“清福”意味著什么,并非人人懂得。其實,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喝茶時心里能將瑣事暫且放下。
 
  世人忙忙碌碌,總脫不開眼前這點煩惱。如今大家邀集一起去茶館,大多是為了談事,談到口干舌燥時,喝茶是為了解渴。喝了接著談,談了繼續(xù)喝,遠(yuǎn)離了品茶的本意。真正的品茶是拋開滿腦子浮躁的思緒,保持心思的澄澈,讓自己的內(nèi)心油然升起一種草木滋潤的怡然自得。
 
  中國人有一個說法:“茶如隱逸,酒如豪士;酒以結(jié)友,茶當(dāng)靜品。”喝酒可以熙熙攘攘、呼朋喚友,而喝茶還真是一件清靜的事。
 
  談到茶的緣起,講到“心思澄澈”,就不能不提及一個人,他就是“茶圣”陸羽。“一生為墨客,幾世做茶仙”,是人們對他的評價。一部《茶經(jīng)》,讓他名垂青史,為世人傳誦,為后世評說。
 
  從歷史背景來看,陸羽所處的時代是一個動蕩起伏的亂世,經(jīng)歷了唐朝玄宗、肅宗、代宗幾代更迭。安史之亂爆發(fā),大唐由盛至衰。從個人的經(jīng)歷看,陸羽身世蹊蹺,他三歲被遺棄,“陸羽”之名和“鴻漸”之號,都是成年后自己起的。慶幸的是,遭父母遺棄的陸羽被龍蓋寺老僧智積收養(yǎng)了。如此幼小的孩子,自然無法念經(jīng)誦佛。那又能做些什么呢?“茶禪一味”,于是,師父教他燒水、煮茶、識字、念書,學(xué)會了很多知識,譬如烹茶辨水。
 
  佛寺的生活清清靜靜,陸羽在禪茶的熏陶中成長。但隨著見識的增加,對外面攘攘紅塵難免心存向往。終于有一天,他不告而別,逃出寺外。據(jù)說,陸羽走后,師父深感痛心,從此不復(fù)飲茶,一來為了懷念陸羽;二來喝其他徒弟烹的茶,喝不出陸羽的那番天真滋味,喝不出陸羽參透的禪茶智慧,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。
 
  離開禪寺的陸羽進(jìn)了戲班子,做了伶人,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。天寶五年(公元746年),他遇到了一位貴人李齊物。
 
  陸羽的家鄉(xiāng)在現(xiàn)在的湖北天門,唐代時稱作竟陵。當(dāng)時謫守竟陵的是原河南太守李齊物。李齊物偶遇陸羽,非常欣賞他,讓他離開戲班,還為他聘請老師,教他讀書,陸羽由此結(jié)識了當(dāng)時的很多名人。
 
  又過了六年,陸羽認(rèn)識了被貶官到竟陵的詩人崔國輔,兩人一起辨水,共同烹茶,游處三年。這三年中,陸羽才開始真正名揚文壇,開始專注于茶道,開始了自己最熱衷的事業(yè)。
 
  天寶十四年(公元755年),安史之亂爆發(fā),陸羽南逃,到了無錫惠山,亂離紅塵,不礙他徐徐開啟了一段游惠山、品惠泉的悠閑生活。
 
  讀《茶經(jīng)》時,我們會發(fā)現(xiàn),陸羽特別注重水的類別。他將全國各地的水分為二十品,足見他靜心體味之精深。當(dāng)他喝到無錫惠山泉水時,對茶的領(lǐng)悟突然被激活了。
 
  隨后,他到了浙江湖州,遇到了一生最重要的一位朋友詩僧皎然,兩人成為至交。
 
  皎然不僅詩上功夫了得,對茶道更是有精深的研究。他雖年長陸羽十幾歲,但兩人因茶而引為知音,“緇素結(jié)交”四十余年。陸羽寫作《茶經(jīng)》時,得到了皎然很大的幫助和指導(dǎo)。陸羽后來四處游歷,到過湖南、江西、廣東等地,經(jīng)歷了多年顛沛流離之后,最后將自己葬在湖州,選下的墓地恰好與皎然塔遙遙相對。
 
  陸羽愛茶、愛水,與他早年在龍蓋寺的經(jīng)歷密不可分。他心里頭永遠(yuǎn)無法放下的一個人就是他的師父智積。唐代宗時,陸羽寫出《茶經(jīng)》,名動天下,被迎進(jìn)宮中,成為皇室奉養(yǎng)的名士。
 
  一次,在宮中品茶聊天時,唐代宗問他:這一輩子還有什么心愿希望我?guī)椭阃瓿桑?/div>
 
  陸羽說:平生最愧對之人就是我?guī)煾福绻茏屛遗c師父再見上一面,此生無憾了。
 
  于是,代宗就派人請智積和尚到宮里品茶。
 
  智積委婉地回絕:自從陸羽走后,老僧已不復(fù)飲茶了。
 
  前來延請的官員堅持說:這可是當(dāng)今圣上請你,還是去一下吧!
 
  智積萬般無奈,只好隨行來到宮中,與代宗一起品茶。席間,代宗吩咐最好的御茶師,用最好的茶、最好的水,精心地烹煮。但是,智積和尚只是禮節(jié)性地端起茶,沾一沾嘴唇,隨即就放下來。他對代宗說:不復(fù)飲茶,就真的不想再飲了。自陸羽走后,喝什么茶都不入口了。
 
  代宗悄悄地吩咐,第二泡茶由陸羽來烹煮。閑談之間,茶端上來,智積和尚仍是禮貌性地沾一下嘴唇,手頓時僵住了,瞬間老淚縱橫。他對代宗說,陸羽原來就在宮里??!就這樣,師徒倆劫后重逢,仍然在一盞茶中。
 
  這只是一個傳說,并非信史所載。但可以由此看出,一壺茶由什么人來泡,用什么樣的心,有什么樣的寄托,喝的人是可以知味的。陸羽之所以與眾不同,被世人尊為“茶圣”,就在于他泡茶時的用心、專注,以及那份虔誠陸羽的生命也如涓涓山泉,浸潤了茶中最透徹的滋味。
 
  《茶經(jīng)》分為上中下三卷,一共十章。第一章寫“茶之源”,說的是茶的由來,對“南方嘉木”追本溯源。第二章寫“茶之具”,即制茶的過程需要哪些工具,配備什么樣的設(shè)備。
 
  第三章寫“茶之造”,即采茶、造茶的七道工序。第四章寫“茶之器”,介紹當(dāng)時的茶具,共列出全套茶具二十四組。第五章寫“茶之煮”,介紹如何辨水,用何種水烹何種茶,將泡茶之水分為上中下三等。第六章寫“茶之飲”,介紹如何飲茶、分茶,如何喝出茶的真滋味。第七章最有趣,寫“茶之事”,講古人與茶的緣分,講茶的典故和寄托。第八章寫“茶之出”,講茶葉的不同產(chǎn)地和品質(zhì)優(yōu)劣。第九章講“茶之略”,與“茶之具”中種種繁復(fù)茶具對應(yīng),說明茶之本質(zhì)在草木之間,當(dāng)人真正回歸自然時,冗長繁復(fù)的程序都可以省略掉,因為已經(jīng)心接萬古自然了。第十章寫“茶之圖”,陸羽認(rèn)為在飲茶的場所,都應(yīng)懸掛弘揚茶道的畫軸,因為飲茶是一種文化儀式,要有一定的氛圍,有一個雅致的環(huán)境。
 
  一部《茶經(jīng)》對中國文化之影響無可估量,著名詩人梅堯臣作詩贊道:“自從陸羽生人間,人間相學(xué)事春茶。”
 
  唐代中期,禪宗興起,其核心思想為“不立文字,直指人心”。而在煮茶、喝茶的過程和形式中,思想慢慢得到感悟,恰好應(yīng)和了禪宗的這一理念。于是,從那個時期開始,“茶禪一味”的說法漸漸風(fēng)行于世。
 
  陸羽說:“茶者,南方之嘉木也。”茶大多生長于南方,其生長之地也頗有講究。“上者生爛石,中者生礫壤,下者生黃土”,上等之茶生長在巖石中,中等之茶生長在沙礫、沙土中,下等之茶則生長在泥土中。“野者上,園者次”,野生的最好,園林種植的次一等。“陰山坡谷者,不堪采掇,性凝滯,結(jié)瘕疾”,山陰下生長的茶最好不要喝,因其總不見陽光,過分陰寒、凝滯,喝了對身體不好。
 
  喝茶,喝的是日月沐浴之下,山泉滋養(yǎng)之中,一年四季流動的自然之氣。喝茶,就是讓我們跟隨這種草木之性,真正將自己還原到自然之中。
 
  陸羽在《茶經(jīng)》里已告訴我們,人與自然之間的這點關(guān)聯(lián)是多么重要。所謂“茶之為用,味至寒。為飲,最宜精行儉德之人”,也就是說,人要注意自己的品德操行,為人節(jié)儉,德行高潔,這樣的人喝茶,清茶潤心,自然就會有默契。
 
  大家都知道“神農(nóng)氏嘗百草”,在嘗百草的過程中,一些草是會讓人中毒的。傳說神農(nóng)氏最早發(fā)現(xiàn)了茶葉,并用來解百草之毒。古代人很早就知道,茶是清冽的、性寒的,茶可用來去燥,用來敗火。
 
  周作人先生寫過一篇《喝茶》的散文,“我所謂喝茶,卻是在喝清茶……喝茶當(dāng)于瓦屋紙窗下,清泉綠茶,用素雅的陶瓷具,同二三人共飲,得半日之閑,可抵十年的塵夢。”好一個“十年塵夢”,世事喧囂,人生紛擾,唯有喝茶時心思才能寧靜。
 
  茶很清雅,不是濃郁的東西。真正的茶玩味的就是清和閑。記得我自己二十幾歲時,完全喝不慣茶,更喜歡濃醇的咖啡??Х壤镉斜疚兜目啵刑堑奶?,有奶的香。喝完一杯咖啡,感受那種百味含混的濃沉醇厚,頓覺渾身熱氣騰騰,陶醉不已。
 
  喝茶,對少年而言的確太淡了。濃情對咖啡,清心品淡茶。人只有漸行漸長,在歲月中經(jīng)歷了種種浮躁的事、煩惱的事、忙碌喧囂的事,再回到一杯茶中,才會感受到清淡里有一種雋永悠長。
 
  茶,今有綠茶、紅茶、烏龍茶、普洱茶等等,品類繁多。而舊時人們喝的多是綠茶。
 
  泡綠茶,古人講究“入座半甌輕泛綠,開緘數(shù)片淺含黃”,淡淡的幾片葉子泡在水里,慢慢地釋放出茶香時,清淺的綠色好像沏進(jìn)了一片陽光。在這樣清淺的綠色里,你能聽見山風(fēng),能感受到山泉,一泡綠茶的前世今生都在清泉中被喚醒了。這種寫意之美,正是中國人對茶最迷戀之處。
 
  喝如此清淡之飲顯然需要安靜。“獨飲得茶神,兩三人得茶趣,七八人乃施茶耳”,一個人跟一盞茶靜靜地交流,能得其神韻;兩三個人喝,頗有意思,能喝出茶趣,能喝出好友間的情投意合;如果七八個人群聚一起喝,就跟施舍茶一樣,不過是為了解渴而已。
 
  可惜今天人們喝茶,往往呼朋喚友,人聲喧雜,雖是熱鬧,卻少了份清靜,越來越遠(yuǎn)離茶神、茶趣了。
 
  中國文化一脈相承,是一個整體,無法切割開來。也許你只需一盞茶、一壺酒,就能感受到所有的一切。走出國門,我們會發(fā)現(xiàn)整個亞洲文化也深受其影響,比如日本茶道講究四個字——和敬清寂,與中國的茶道同脈同宗。
 
  “和”就是一種中和之美。喝茶時能感覺到內(nèi)心的和諧,人與自然、朋友之間的和諧。
 
  “敬”源于禪宗的“心佛平等”觀念,意指喝茶的人都是平等的,沒有高低貴賤之分,彼此要有恭敬之心。我們以茶待客時,叫“敬茶”,常用的話是“請用茶”,沒有人會把茶杯往客人面前一墩說“喝茶”!這就是恭敬之心??鬃诱f“仁愛”的第一點就叫“恭則不侮”,你對別人恭敬,就不會招來侮辱。敬茶,其實是敬人,也是敬自己的心。
 
  “清”指茶葉的清雅。“茶秉天地至清之氣”,好茶的茶湯一定是透亮的,你能看見草木氤氳化育,能看見茶的魂魄在水中釋放。茶的生長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,它經(jīng)歷了四季的風(fēng)雨,經(jīng)歷了霜霧雹露,所以我們喝到的茶,是大自然孕育的精華。我很喜歡《道德經(jīng)》里面的一句話,叫做“光而不耀”。一個人的人格,要有內(nèi)在的光澤,但不能太耀眼。如果你的光芒到了刺眼的地步,不可逼視,這樣的生命就太喧囂了。如今的人們,大多外在鋒芒畢露,缺少了內(nèi)心的澄澈,而茶吸收了天地至清之氣,自能洗滌我們內(nèi)心的凡塵污垢。古人說:“平生于物原無取,消受山中水一杯。”這一輩子,你可以得到些什么呢?很多東西都是不可帶走的,但是山中一杯茶卻是每個人都可以消受的。一碗清茶入肚,把草木清新之氣吸納進(jìn)自己的生命之中,讓體內(nèi)的濁氣在茶中逐漸消解、宣泄,那些滋養(yǎng)出來的清新光芒,自然會讓我們變得“光而不耀”。
 
  最后一個字是寂寞的“寂”。如今人們往往害怕寂寞,將寂寞等同于孤單和內(nèi)心空虛。實際上,真正的“寂”是一種生生不息的虛靜空靈。一個人的心沒有虛靜,就不能懂得萬物之變化,就不能看見世界的本真;一個人的心不空,就無法收納萬種境界。
 
  中國人十分講究這個“寂”字,認(rèn)為寂寞之中往往蘊涵著大道?!独献印返诙逭轮v什么是“道”時有這樣的句子:“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,寂兮寥兮,獨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為天下母。”“道”里面本身就包含了“寂兮寥兮”,唯其寂寞,并且“獨立而不改”,堅守自己的操守品格,“周行而不殆”,即生生不息,處于周而復(fù)始的運動之中,這是萬物的根本。這種“寂”不是死寂,而是生機(jī)勃勃中一點靈動的清寂。
 
  很多人醉心于日本茶道,更有一些哲人和藝術(shù)家潛心研究它。
 
  上世紀(jì)初,日本有一位精通美術(shù)和茶道的藝術(shù)家岡倉天心,常年旅居歐美。1906年,他用英語寫下了著名的《茶之書》。他在書中這樣寫道:“本質(zhì)上,茶道是一種對‘殘缺美’的崇拜,是在我們都明白不可能完美的生命中,為了成就某種可能的完美,所進(jìn)行的溫柔試探。”
 
  他用如此詩意的語言,表達(dá)了自己對于“殘缺美”的理解。這種“溫柔試探”唯有在茶道之中才能完成,因為它必須是靜謐從容的。
 
  岡倉天心用頗為浪漫的言辭,來形容充滿感情的茶。在他看來,茶“既沒有葡萄酒的倨傲自大、咖啡的顧影自憐,也沒有可可那種做作的天真”。在他的眼里,茶這種源自東方草木之間的飲料是最能讓心思靜的。
 
  茶道融合了東方道德倫理、宗教思想的精髓。它講求衛(wèi)生,要求保持潔凈;它不求排場,講究在簡樸中見到自然;它追求平等,無論身份高低貴賤,只要愛茶,都是真君子,都有自己的品格在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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